黄埔军校招生条件2017 我那军校的老师

时间:2019-04-11 05:20:58 来源:QQ空间素材网 本文已影响 QQ空间素材网

   他是教员,他的脸黑里透红,蚯蚓般的皱纹一条又一条地嵌在脸上,虽然他已不年轻,但他的话音富有磁性。1989年我在武警上海指挥学校时,他教我们《基层管理》这一学科。在讲台上头一回与我们照面,他说:“你们能考上这所学校不容易。这学上起来更不容易,我的课,你们可以放心地做自己的事或睡觉,但呼噜大的同学可不行,要以不影响他人为准,有人来查课,我会给你们发警报。”这话,我们爱听。
   大家在一阵快意放肆的笑声中,喜欢上了这个黑家伙。我们暗地里称他为“老黑”。我们说,王教员黑里透红,与众不同。我们从未当他面这样说过,毕竟教员与学员中间还隔着一条河,尽管凭在基层的生活经验判断他不会生气,但是我们不能超越这条河。
   人们都说当兵苦,要我说,上军校才真的苦,我指的是指挥类院校。上军校,对我们许多人来说,这是件天大的喜事。我们在进入校门的同时,就几乎完成了从穿草鞋到穿皮鞋的人生革命。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我们得拿着毕业证走出校门才行。要知道学校在实行全程淘汰,稍不留神,就会让你走人。文化成绩不好,军事训练上不去,作风纪律不严谨……甚至某天早晨你的被子叠得大失水准,也有回到从前的危险。
   文化学习和军事训练同步进行是军校的一大特色,比如上午前两节课是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后两节课就得到教室里正襟危坐,认真听讲。这时的教室里,教员的口若悬河、浓烈的汗臭味儿与无法挥去的倦意混合在一起。没人敢打瞌睡,被抓住说不定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黑刚从基层上来,是位老政工了。而绝大多数教员或是从地方高校毕业分来的或许是在学校里泡久了,他们的共同特点是没有体察学员甘苦的心弦,许多时候不能与学员产生共鸣。而老黑身上却有一股兵味儿,对我们是那样的亲切随和。
   后来,我们发现老黑特别狡猾,早已为我们布下了一个温柔陷阱。
   老黑上课不带讲稿,不写板书,只站不坐,还常常神采飞扬、得意扬扬地步入我们当中。他说管理就是要知兵心、懂兵事。在这方面,这家伙是个十足的“兵痞子”,说起连队的事一串串一套套的,用的也是兵味十足的语言。我们猜不透他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营区口头禅和顺口溜,但谁也不愿放过他的只言片语。到了这份儿上,眼皮再沉的人也睡不着了,相反却情绪亢奋、精神昂扬。到头来,他的课是我们唯一不打瞌睡、不走神的。我们竖起耳朵听,捏着笔头记笔记,别的课的笔记本都还是新的,《基层管理》课的笔记本却用得没几页了。
   只要老黑上课,教室里总是笑声不断。老黑还有一怪,话没出口,就露出两排白牙嘿嘿笑,可讲到笑料时,他的脸却绷得死紧,像每个学员都欠他三吊钱一样。这下可好了,他笑得天花乱坠,我们是一头雾水,不知南北东西;我们乐得前俯后仰时,他板板正正地站在那儿跟个傻乎乎的新兵似的。
   课间休息时,我们这帮“烟龄”比兵龄长的“烟鬼”在走廊里排成两排吞云吐雾,老黑当仁不让地加入进来。这档儿他不说话,一个劲儿地让我们说说在连队时有意思的人和事,并放出了我们无法抵御的诱惑,谁讲得出彩,评卷时加分。我们谁不是为考分而冲锋陷阵?那就开动脑筋翻开记忆搜肠刮肚吧。不过,不能没边没影地胡乱吹,老黑可精明着呢,总能把我们话中过味的作料揪出来。
   后来,老黑离校下到基层带兵到机关当干事股长,我有很长时间没想起他。直到1999年启动《营区词语》创作时,他重新回到了我的思念里,并再也没走开。
   而今,《营区词语》这本目前唯一的兵语兵谣专集已到了读者手中,我更是想念他。那本笔记本不知在哪次该死的辗转中丢失了,但我还是认为他对于我的《营区词语》有着莫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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