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阿炳电视剧全集【瞎子阿丙】

时间:2019-02-25 04:58:43 来源:QQ空间素材网 本文已影响 QQ空间素材网

  我又看见了他。   在灯光球场前的树荫里总是能见到他的身影的。他是个瞎子,叫田业丙。认识他的人叫他阿丙。他就坐在树荫下自带的一个板凳上给人算命。有时也挪挪地方,但均没有超出过灯光球场这个范围。因为这里是闹市,人相对集中一些。没生意的时候,他就靠在树干上打打盹,或是听听收音机,或是与他的同行们聊聊天。他的同行一般是五六个人左右。到了冬腊月人数可以增加到十人以上。可是一过腊月十五,就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了。直到第二年开春才能再见到他。因为这个时候他已回了他的家。他的家在很远的大深山里。小地名叫岩屋墩。是一个非常边远非常贫穷的地方。
  每次一看见他,总是能翻起那些往事。我是二十多年以前认识他的。那时,我恋爱的女人在那个深山的一个小乡里工作。那个小乡叫响溪,很远,过了清江还要走60多里山路。而到响溪得途经岩屋墩。这样,我就通过那个女人认识了阿丙。电就这样,我与那个女人恋爱、结婚,然后又一步步把她接出大山,自然就对阿丙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那一天,我和我的恋人从响溪出来,经过岩屋墩的时候,恋人追着阿丙的背影喊:阿丙,阿丙。阿丙停下来,说是覃干事呀。你有什么事?我的恋人说你给我算个命,看我和他的婚姻成不成?阿丙就地坐下来,问了我们的生辰,又一个人搬着指头嘀嘀咕咕了很长时间,然后才说恭喜,你们的婚姻能成。我的恋人问为什么?阿丙就说了一大串他的术语。这些术语我自然是没有记下,但意思均为我们的婚姻是美满的婚姻。告别了阿丙。我问我的恋人,你为什么叫他阿丙呢?恋人说他叫田业丙,因为最后一个子与瞎子阿炳同音,再加上他的二胡也拉得好,所以大家都戏称他为阿丙。我说噢,是这样。我的恋人说,他的命可惨啦,家里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接下来,我的恋人就给我讲了阿丙的故事。
  阿丙的眼睛是三十多岁瞎的。当时他在天火公路上修公路。那天该他放炮。点炮后他被一块岩石绊倒,因为摔伤了腿,跑不动了,所以轰隆一声炮响后,阿丙就被埋在了石堆里。等民工们把他刨出来,阿丙就已经昏迷不醒,汩汩鲜血从身体的各处流了出来。大家不敢怠慢,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医院经过抢救,阿丙的命最终是保住了,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彻底瞎了。
  眼睛瞎后,阿丙曾有一段时间万念俱灰,在家里修整了一段时间后就到乡里大吵大闹。要给他追加补助,说他是为国家建设弄瞎的双眼,国家一个月只给他发30块钱他不够用。特别烦的时候就砸乡里的电话,乱扔东西,还打人。但乡里也没办法。乡里不过是个中转站而已,仅是每年的补助到账后,按时划归到阿丙账上。或是去信叫他来领取一下而已。所以等阿丙情绪好些后大家就给他解释,说你这个情况可以找上面。你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因公残废后自然要国家负责,但你找乡里没用呀。你就是把整个乡政府砸了,没钱的还是没钱,要追加钱得找区里。这样,阿丙就一趟一趟地往区里跑。可是跑了一趟又一趟,效果并不大。跑了整整一年时间,最后也只是每月增加了20块钱。而且这20块钱还不是按正常渠道划拨的,而是阿丙死缠乱打,每次来大喊大叫,要吃要喝,赖着不着,机关的正常秩序破坏了,区公所的干部才从另外的渠道给他安排了一下。实际上是为了堵住他的嘴。
  回到家,女儿洋洋说,爸,你别再去找干部了。阿丙说为什么?洋洋说下贱。阿丙一惊,说下贱?为什么下贱?我又不是自己弄残的。洋洋说别的同学都说我吃的是国家的。阿丙便不再做声了。阿丙一家三口。洋洋是他们惟一的一个女儿,长得人见人爱。所以听了女儿的话,阿丙经过彻夜思考。最后决定不再找了,而是打算自寻出路,跟着别人学算命自谋生路。和老婆说了这个决定后。老婆也同意,说那你就学吧。自己挣钱总比这样讨要强。第二天,他就柱着拐杖再次出山,到区公所的镇上找到一个姓胡的算命先生学起了算命。半年后,阿丙不仅学会了算命,而且也学会了拉二胡。这样,阿丙便出来走街窜巷给人算命。
  算了大约一年多时间,阿丙也终于尝到了甜头,因为他现在每月的收入是国家补助的若干倍。一年的收入甚至相当于一个社员在队里劳动两年的总和。把那些积攒起来的零钱拿回家后,他就笑着对他老婆说看来我这步棋是走对了。他老婆说其实一开始你就该这么做。要是把耽搁的那几年拿来挣钱,我们早都不愁吃不愁穿了。阿丙想了想说,唉,你说这样好不好?我干脆到城里给人算命去。他老婆说到城里给人算命?阿丙说是呀,我问过同行的,城里更挣钱哩。在乡村串来转去,不仅是人吃了天大的亏,也挣不了几个钱。他老婆说你到城里能挣钱?因为他老婆从没有去过城里,城市对她而言是一片空白,所以她不相信他会去城里挣到钱。阿丙说我想我会挣到钱。先去试试看,如果不能挣钱我再回来也不迟。他老婆说那你去吧。阿丙说现在也分田到了户,田里的事做不出来你就拿钱请人做。他老婆说我知道。这样。阿丙就来到了夷城。
  来夷城的最初一段日子不顺。因为他也从没来过城里,不知道城里什么样子。再加上他又是瞎子,世界对他只是一片黑暗,他不能看只能用心去体会。所以他最初几乎没有什么生意,曾遭到过同行的排挤,睡过大街,讨过饭。但最终他还是稳稳地在夷城扎下了根,并与他的同行成了最好的朋友。白天,他们就相约着到灯光球场来给人算命:走哟,走哟。这样叫着下楼。然后排成一个一字队,前面的用竹棍探着路。后面的则牵着前面的衣角,浩浩荡荡地朝灯光球场走去。晚上十点多以后就相约回到他们的住地――夷城便民旅店。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说一声:走吧。其他人说:走吧。就相约着回到便民旅店。便民饭店便宜,他们在那里包了一层楼。在夷城扎下根后,阿丙就知道他来夷城是真来对了。他对他的同行说,原晓得这里这么好挣钱,我为什么不早点来呢?他的同行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也有一颗善良的心。大家相互照应,相互帮衬,就成了一个温暖的集体。在这里,阿丙不仅享受到了大家庭的温暖,而且也挣到了钱。这里挣的钱是在乡村时的若干倍。生意特别好的时候,一天能进帐几十块,甚至一百多块。他的同行说,我们也和你一样,也是后悔。说过,大家都笑。
  有了钱,阿丙就去便民旅店旁边的一家农行营业所开了户,将钱存起来。存完钱出来,阿丙就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要让我的老婆和女儿过上幸福的生活。所以阿丙存钱是存进的一个梦想。每存一笔钱,他的梦想就增加一分:等我有了钱,我要在岩屋墩给老婆和女儿作一栋水泥平房。我一定要让她们住上水泥平房。这样几年下来,阿丙的钱就越攒越多了。
  可是阿丙没有想到,就在阿丙的梦想越来越近时,他的家里却遭了难。首先是他的老婆被一个叫老伍的男人霸占了。老伍其实是阿丙的好友。阿丙的眼睛没瞎之前,两人关系非常不错。那年修公路时他们是一起去的工地,而且在同一个工段。每次回家和上工地也是一起来一起去,无话不说的。当时阿丙被炸后,在送到医院的人群中也有老伍。可是老伍 的命运也不佳。尽管在工地上他安然无恙,但回家过了几年他的女人就得癌症死了。他的女人死后,村里出于同情就将他安排到小学里当了炊事员。老伍就是当上炊事员后瞄上阿丙老婆的。因为学校是烧柴火,而柴禾只能由学生们交来。阿丙家因为没有男人,洋洋每一次都没有交柴。这样老伍就自告奋勇地来到她家,帮洋洋把柴背到了学校。阿丙的老婆过意不去,说伍叔,要你帮她背柴怎么好意思呢?老伍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后家里有什么付力的活只管吱一声。阿丙的老婆说,唉。所以从那之后,老伍就经常来到阿丙家,帮他老婆做做挑水、劈柴等男人干的活。这样一来二去,老伍就动了心思。有一天,老伍就把阿丙的老婆睡了。从此,他就长期霸占了他的老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叫老伍的男人竟然是披着羊皮的狼。他不仅是霸占了阿丙的老婆,而且还强奸了他们的女儿洋洋。事情出在洋洋小学快毕业的时候。那年,洋洋12岁。首先发现问题的是小学的周桃老师。有一天上课,周桃老师突然发现洋洋的肚子有点问题,所以下课的时候就对洋洋说,洋洋,你到我房间里来一下。回到房间,周桃老师问洋洋,你的肚子怎么回事?洋洋不说话,哭了起来。周桃老师说你哭甚事呢?有事告诉老师,老师帮你解决。洋洋依旧不做声,老哭。周桃老师拿她没办法,就叫来了校长。校长问了许久,洋洋才说出实情:伍叔弄大的。洋洋说事情发生在去年的冬天,当时她去厨房炖饭。刚把饭盒放下,老伍就抓住她的手说你跟我来一下。然后就把她拉到了他的卧室。洋洋呢,因为老伍有恩于他们家,对他没有任何防备,当时她还以为他真要对她说个什么事呢,所以就跟着他进了屋。没想进屋后,老伍却关上了房门,并将门栓拴死了。拴死门栓后,老伍说。有人举报你偷了厨房的东西。洋洋大吃一惊,大声争辩说,谁说的?我没有!老伍说你别叫,我也是念在和你的父母是好朋友的份上。才把你拉到屋里来问你的。要是我把这事捅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对一个12岁的少女来说,哪经得住这样的恐吓呢。所以她只是一个劲地哭着说我没有。我没有。老伍说凭你嘴说不能算,你把衣服脱了我检查。洋洋自然是没脱,只是一个劲地哭着哀求。说伍叔我真的没偷。老伍说你再哭我就把你交到校长那里去。洋洋的哭声小了。老伍说你脱呀。洋洋就只得脱了。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老伍说还得脱。洋洋不动。老伍便又威胁,说你脱呀。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你送到校长那里你才肯脱?在老伍的逼迫下,洋洋只得再脱了。脱光后,老伍就把洋洋抱到床上强奸了。直到事情干完了,洋洋还在喊,伍叔不要呀!不要呀!强奸后,老伍说洋洋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不说你偷了东西的事。洋洋在老伍的淫威下,也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吞,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她的母亲。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老伍就把洋洋弄到他的卧室里强奸一次,直到她怀孕被周桃老师发现。
  事情发生后,校方大为震惊。他们没想到这个外表老实木讷的老伍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狼,他不仅霸占了阿丙的老婆,还强奸了他的女儿。所以校方立刻就报了案。当天下午5点多钟,警察就到学校来逮捕了老伍。
  得到这个消息后,阿丙的老婆后悔不已,带着洋洋去镇上做了手术,就又去城里找到阿丙,请求阿丙的原谅。阿丙听后,半天没吱声。阿丙的老婆说,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这一切都怪我。阿丙说,你们回去吧。这不怪你们。过一段时间我就回来了。阿丙的老婆就带着洋洋又回到了岩屋墩。
  阿丙的老婆和洋洋走后,阿丙就不再算命了。他打听到老伍关在房山监狱,就乘车去了那里。但去了狱警不让见。阿丙说我不吵不闹,只和他说一句话就走。狱警问你是他什么人?阿丙说我是他亲哥哥。狱警就让了。见到老伍,阿丙果真没吵没闹。也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就在说过这句话的当晚,老伍就在监狱里撞死了。
  回到夷城,阿丙就从银行取出钱,回到岩屋墩做了水泥楼房。然后他又回到夷城继续算命。但如今阿丙给老伍说过的那句话却一直成了永远的谜。人们问他到底给老伍说过一句什么话。阿丙也不说,只是嘿嘿两声算是做答。
  见到阿丙我又想起了那个永久的谜,便向阿丙走去。他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那是一个可以收缩的小板凳。他就坐在那个板凳上,背靠着后面的梧桐树。手里拿着一个小收音机,正在收听一个点歌节目。他还是那个老样子,穿着灰色的衣裤,脚上穿着一双解放鞋。彩头箱子就放在膝盖上。那个探路的竹棍则靠抱在怀里。我叫了一声阿丙。阿丙赶紧关掉收音机,问我你是谁?我报了我的名字。他说噢,陈同志呀。我说你还记得我?他说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呢。二十多年前我还给你们算过命呢。我说,你还好吗?阿丙说还好。我问生意怎么样?阿丙说马马虎虎吧。我又问家里人还好吗?阿丙说还好。我说你女儿洋洋出嫁了吧?阿丙说出嫁多年了。我外孙女都5岁了呢。你算命吗?我说你不是给我们算过吗?阿丙笑了一声,说,噢,我给你们算过。我说,唉,阿丙,有一个话我一直想问你。阿丙说你问吧。我说十多年前,你不是给老伍说过一句话吗?那是一句什么话呢?阿丙嘿嘿笑了两声,算是做答。我说,真的,我想知道。老伍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会传什么谈话。
  阿丙说:“你别问了,其实我说过一句什么话,人人心里都明白。”
  
  (责任编辑 何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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