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唯美句子_火车与爱情

时间:2019-02-25 04:57:45 来源:QQ空间素材网 本文已影响 QQ空间素材网

  之一   铁路在不断延伸,经过30年的跋涉,终于爬进了沙漠。   沙漠油田也在不断扩大,但30年在沙漠里还只是仅仅占了几个小小的沙包。   分别30年的他们,终于在沙漠里相见了。   他们是高中同学又是“插友”,招工的时候一个当了铁路工人,一个当了石油工人。当了铁路工人的水仙现在是这趟首列进入沙漠腹地的列车的列车长,她这是最后一次出车,跑完这趟车回去就要到二线了。当了钻工的柱子现在是钻探公司经理。不到50岁,头发已被大漠的风染得如雪一样洁白。   水仙看着他的头发吃惊地说。你曾是满头的乌发啊!   柱子说,沙漠里多风少雨,旱的吧。说着笑了笑。   这使水仙想起20多年前她在收音机里听到的一个故事:说沙漠里最缺的是水,有个钻工偏偏养了一盆水仙,一次刮沙暴,一连刮了六天六夜,送水车进不了沙漠,钻探队每天每人只能分一小杯水,这个钻工自己舍不得喝,都浇了花。   晚上,柱子设宴在沙漠宾馆招待水仙。柱子谁也没叫,他只想与老同学好好聊聊。30年有多少话积攒在肚子里啊,何况它们又发酵了30年啊!   插队的时候,他们都老老实实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像别人也没谈情说爱的,大家都知道这里只是他们人生旅途中一个临时停靠的小站。分别的时候,柱子送了水仙一个笔记本,水仙送了柱子一支钢笔,那时候这就是贵重的礼物了,要不就是送毛泽东选集四卷,他们都有。就没必要了。   点了菜,柱子说喝什么酒?水仙说,白的,白的,30年没见面了,还不来点度数高的?柱子说,毕竟是老同学,就要了伊犁特曲。   无话,他们只是喝酒,偶尔伸一下筷子,好像他们期待了30年就是为了这一场酒,积攒了30年的话一下子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先是水仙脸慢慢泛红了,40好几的人喝了酒,脸滋润了,人年轻了,面如桃花!后来柱子眼圈红了,脸也红了。他们的话慢慢多起来,工作,家庭,孩子,同学和“插友”的下落。后来柱子讲他30年里的沙漠生活:寻找水源迷路,渴得喝自己的尿;水供应不上,一个月没洗一次脸。柱子的故事总是与水有关。   水仙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是一本薄薄的诗集。诗集的名字是《为一个人歌唱》,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给W君。柱子姓王。水仙说,想你的时候我就写诗,还记得吗?插队的时候我们办油印的知青小报,你的诗写得多美啊!后来诗写多了,我就自费出版了这本诗集,印了1000册,送到书店,一个月只卖出去1本。现在的人越来越现实,浪漫没市场了。我干脆把书拉了回来,放在火车上,免费让乘客阅读,谁愿看谁取,不出一个星期,1000册书就全被旅客取光了。   水仙突然诗兴大发,顺口朗诵了一首诗:我一直在想/你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在一盏盏明明灭灭的灯下/一扇扇打开又合上的、门后/默默地等我/像我等你一样,等我/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走在路上/那么多,那么多的路/通向四面八方/告诉我,究竟/我该在哪一个路口/才能遇见你/遇见你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模样……朗诵到这儿,水仙已是泪流满面,柱子也无法自制,他拿起餐巾纸给水仙擦泪,可泪水越擦越多,而且,给水仙擦着泪,柱子自己也开始流泪。30年啊,在沙漠的1万多个日日夜夜里,什么样的苦柱子没吃过,什么样的难柱子没受过,他从来也没流过泪。   宾馆经理知道柱子在这请客,打发服务员送了个菜过来,菜放下,漂亮的维族女服务员又热情地问他们还需要什么,被这么一冲,他们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水仙说不喝酒了,再喝我就要醉了,柱子就让服务员上了一壶碧螺春。喝着茶,水仙说,20多年前,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一个沙漠钻探队员养水仙的故事……柱子吃惊,说,这事你也知道?水仙诧异地问,那个钻工是你?柱子说,我养了30年水仙,在钻井队的时候是一盆,现在家里养了10多盆呢,如果有空,领你去看看,也见见你嫂子和侄女。   水仙擦干不久的眼泪顿时又泉涌出来,柱子一边给水仙擦泪一边自己也止不住地流泪。后来发生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柱子走出宾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水仙出来送柱子,走到宾馆门口,夜风从沙漠深处吹过来,一场罕见的雨今晚降临沙漠,吹过来的风又清凉,又新鲜。他们的脸色都红艳艳的,只是在漆黑的夜里,没人看到罢了。   之二   从北京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进站了,青荇睡得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对面的女人早已梳洗完毕,正坐在床上对着一面小镜子在化妆。修眉。修完了用化妆笔一点一点地描;抹口红,一边抹一边将多余部分仔细用化妆纸擦掉,然后再抹。之后是剪手指甲和脚趾甲,剪完了又一个一个地锉。磨,涂指甲油……她做得是那样仔细,那样专注,那样一丝不苟,好像这不是在旅行的火车上,而是在自己家;好像这不是在旅行,而是去赴一个什么重要的约会……幸好她那个两三岁的女孩这时候睡得正香。   一路上对面的女人一直想与青荇搭讪,青荇表现得像一根不良导体,让来自对面女人的热情无法传递。上车的时候,对面的女人两只手一手提着一个沉重的纸箱,纸箱包扎得像炸药包一样结实,身后还背了个旅行袋,那个两三岁的女孩被她牢牢地保护在身前,一路上披荆斩棘在车厢狭窄的过道里奋勇向前。青荇找到座位,正踮起脚举着手臂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对面的女人挤过来,纸箱的一角正好撞在她大腿上,青荇才要开口怒斥,见对面的女人拿了这么多行李还要照顾孩子,这才忍着疼瞪了她一眼,算是宽恕了她。对面的女人向前走几步又退了回来,原来她的床铺就在青荇对面。对面的女人先让女孩躲到床与床之间的空间里去,她一件件放下行李,把两个纸箱推到床铺下面,仔细放好,然后想把旅行袋放到行李架上。可是她个头有点矮,尽管她努力把脚踮起来,还是有点困难。旅客蜂拥着挤过来,把对面的女人挤得踉踉跄跄。如果不是发生了刚才的不愉快,青荇很乐意上前帮她一把,现在青荇却打算袖手旁观。终于有个男旅客搭了把手,帮着把对面女人的旅行袋放到行李架上。对面的女人松了口气,在青荇对面的床上坐下来,冲着青荇笑了笑。青荇没理她。   对面的女人与孩子不停地说着话,说话内容离不开两个字:爸爸。她们爸爸长爸爸短。对面的女人说得很激动,女孩听得也很兴奋。看来对面的女人与自己一样是去新疆探望丈夫。从她们的对话中,青荇知道对面的女人丈夫在钻井队工作,因为对面的女人与女孩说起了爸爸如何在高高的钻塔下,在轰轰隆隆的钻机声中打井。女孩问对面的女人打井干什么,对面的女人就耐心向女孩解释,什么打井可以把埋藏在地下的原油抽上来,什么原油经过冶炼就变成了汽油柴油,可以让飞机飞上天,让轮船在大海里航行啦,天然气可以通过管道输送到全国各地,让千家万户用上清洁能源啦……可她这么老远去看望丈夫带两个这么沉重的纸箱干什么,纸箱里又装的什么宝贝呢?   青荇的丈夫也是搞石油钻探的,但不在钻 井队,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这让青荇再看对面女人的时候就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本来青荇也想带孩子来的,青荇也有一个与对面的女人大小差不多的女孩,但最终青荇决定不带,青荇没带孩子有点惩罚丈夫的意思。当初,丈夫来新疆的时候青荇就不大乐意,如果丈夫不来的话是有很多理由的,比如说孩子小,比如说母亲常年有病,这些理由都可以避免让他们夫妻分离,但丈夫没听。后来,好不容易熬到轮换了,别人都回来了,丈夫却没回来,理由是他对那里的情况熟,领导一下子都轮换回来,新去的领导不好开展工作。这一次青荇忍无可忍了。后来青荇还有了更多的想法,青荇听说,新疆的女孩很漂亮,她在电视上也看到过,真的就像克里木唱的那样:眉毛弯弯眼睛亮,脖子盈盈头发长。新疆的女孩不仅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听,舞也跳得优美。青荇还听说,真的有钻井队的小伙子在新疆工作几年带回了美丽的新疆姑娘,青荇还听说也有人在新疆工作几年回到山东离了婚,原因是他们在新疆有了相好。越想青荇越坐不住,她要亲眼去新疆看看,青荇知道丈夫想女儿,丈夫曾深更半夜打来电话说想女儿想得睡不着,要青荇把女儿叫醒他要听听女儿的声音。   见青荇醒了,对面的女人与青荇打招呼,说大姐快到站了,我给你看着行李,你快去洗把脸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也是来新疆看望丈夫吧?一会就要见到丈夫了,把自己收拾收拾吧。青荇想,我一会就能见到丈夫是真的,因为丈夫肯定会带车到火车站接站,即使不是亲自至少也会派个司机来,你什么时候见到丈夫就不好说了,新疆这地方大着呢,钻井队又分散,谁知道你丈夫在什么地方打井呢?下了火车还够你折腾一阵子的呢!青荇不想收拾自己,她没心情。对面的女人真是好脾气,见青荇没动也没理她并不生气,又说,大姐要不你梳梳头吧,马上就到站。说着对面的女人把自己的小镜子和梳子一起向青荇递过来。青荇再不好意思拒绝对面女人的好意,接过镜子和梳子开始拢自己的头发。这时候列车播音员开始播放列车到站的消息,提醒旅客带好自己的行李。旅客纷纷起身去行李架上拿自己的物品,对面的女人也弯下腰去拿放在床铺下面的纸箱。青荇终于忍不住,问对面的女人纸箱里是什么宝贝,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怎么还带这么重的行李?对面的女人说,纸箱里全是矿泉水,丈夫打井的地方最缺的就是水,听说有时候刮起沙尘暴来送水车来不了,别说洗脸,人几天都喝不上水。   听了这话,青荇感到心里狠狠地酸了一下,又像被什么狠狠地咬了一口。她开始深深地懊悔,来的时候没把女儿带来,刚才没听对面女人的话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   之三   春节长假,三个小媳妇来川东北看望在这里打井的丈夫。乘飞机,坐火车,一路上她们都兴致勃勃,三个人商量好了,这回去四川,一定让丈夫陪着去成都,爬爬峨眉山,看看都江堰,然后再弄个九寨沟黄龙几日游。三个人一出站,钻井队的人举着牌子来接她们。路上,司机说打井打出只“气老虎”,钻井队正在抢险,工人一天24小时不准脱工作服,不准离开井场。后来司机把她们拉到两个农户家里,秀秀领着个两岁的孩子住一家,羽红和安晴住一家。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们吃了点老乡为她们准备的饭食就洗把脸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她们发现四面青山,烟雾缭绕,她们住的小山村藏在一个山凹里,要多幽静有多幽静,要多安详有多安详。鸡叫了,狗叫了,她们一时恍若置身仙境之中。   她们急于见到自己的丈夫,吃过早饭,在老乡的指点下去了井场。翻过一个山头,又翻过一个山头,她们看见井架了,三个小媳妇都是油田长大的,对井架并不陌生。没见到井架之前,她们就听到了响声,那是一种山呼海啸般的巨响,一股巨大的天然气流裹挟着沙石、泥浆正从井口里喷出来,形成一个几十米高的硕大蘑菇云。井场四周拉起了警戒线,有民警把守。井场上人山人海,工人还有民工正在配制泥浆,警戒线外,穿着白大褂的医疗救护队,守着担架,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不等她们靠近井场,就有民警过来阻止她们。她们说她们是从山东专门来看望丈夫的,民警不听她们解释,只说这里危险,请她们马上离开,她们就哭着回去了。   抢险工作一直在进行,因而她们的丈夫一直没来见她们。她们不放心,又去了井场。这一次井场上倒是十分安静,天然气不往外冒了,许多工人――有她们丈夫所在钻井队的,有来增援钻井队的,也有民工,都倒在地上睡觉。有的人身下铺个泥浆药品袋子,有的人身下什么也没有,有的人就睡在稻田边上。虽然这里的冬天不如山东冷,可也只有三四度的样子。她们心疼得不得了。她们悄悄越过警戒线,想找出自己的丈夫,可不仅人黑压压的一大片,而且那些工人脸上不是油就是泥,眉毛眼睛一塌糊涂。根本分不出谁是谁。不一会就有民警来过来赶她们走,说井只是暂时压住了,随时都有往外冒的可能,让她们马上离开。她们只好又一次哭着回去了。秀秀的孩子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非要爸爸。三个人好哄歹哄,总算把小家伙哄下。   她们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丈夫的钻井队驻地,帮工人洗洗衣服,拆拆被子,她们就去了。谁知到了钻井队,队里住满了人,有临时抢险指挥部,指挥部里住着领导、专家,有临时医院,,临时食堂,几千人吃饭,食堂要铺多大的摊子想想就可以知道了,还有从井场附近疏散出来的老乡。人们进进出出,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她们见插不上手,只好又回去了。   这天傍晚,三个人正无聊地看一点点从山头上消失的太阳,远处突然走来一个男人,很快她们就认出是安晴的丈夫。三个人喜出望外,立即迎了出来。安晴的丈夫叫王大安,是个副队长,工作服仍然没脱,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洗了把脸。三个人关心的是抢险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王大安说已经是第二次压井了,不过没成功,现在正在准备进行第三次压井。进了屋,说了几句话,秀秀就识趣地带着孩子回隔壁自己住的地方了,坐在床上的羽红也要离开。却被与她坐在一起的安晴用一只手臂揽在了怀里。王大安是抽空跑出来的,大半年没见媳妇,他有点按捺不住,顾不上有外人在,嬉皮笑脸往媳妇跟前凑,也想借此把羽红赶走。   安晴说,王大安你老实点,别的弟兄捞不着的好事,你也别想!   被安晴牢牢揽在怀里的羽红早已羞红了脸,挣了几挣,没挣开,只得又坐下了。隔壁的秀秀听了安晴的话,跑了过来,笑得一分多钟没直起腰。   王大安十分尴尬,坐了一会,就走了。羽红说,你怎么能这样?又是乘飞机又是坐火车的,来趟容易吗?安晴没说话,眼圈却突然红了。   一转眼,假期就要到了,三个人在同一所小学当老师,安晴还是她们那所学校的校长呢,她们仿佛看见几百双眼睛正渴望地看着她们,她们只得踏上了归程。还是那辆汽车,把她们送到了火车站。火车是半夜12点的,上了车她们就躺下了,秀秀说,回去要是姐妹们问咱去没去峨眉、九寨咋说呢?安晴说,当然说去了啊,乐山大佛、九寨山水,编呗。三个人苦笑了一下,就睡了。一觉醒来,她们每人都收到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差不多,大意是:第三次压井获得成功,让她们放心,队上领导说了,等五一长假请她们再来,全队都会欢迎她们,并好好招待她们。   (责任编辑 何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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