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函 [雨天信函]

　　 　　苍耳 祖籍安徽无为。八十年代开始写作诗歌，九十年代开始诗学理论研究和散文随笔写作。入选《2001中国诗歌精选》、《2001中国新诗年鉴》《网络新诗年选2001―2005》等选本。著有随笔集《纸人笔记》。
　　
　　１
　　
　　最近天气不好。当然，如果一个人
　　出差太久，那就会将一场梅雨
　　搞成胡玉美蚕豆酱那样的东西。
　　在提笔的间隙，我的头仍在
　　船舷上晕眩。而你的手正在为年底加薪
　　而颤抖。不过我还是老样子。
　　一般而言，春天我向刺猬学习
　　我蜷缩在一个地方。我受的伤害太深
　　我已学会了慢慢舔它。
　　你告诫我要注意那颗水雷。但我
　　下次决定走陆路了。要知道这个年代
　　花粉太多梅子过滥。你将如何对付
　　周围的嘘声？或者象傻瓜一样坚强？
　　整个冬天我都在回忆着，并试图
　　打开一本书。可是当我这么做了之后
　　我发现自己仍站在午夜的渡船上
　　聆听――流了一半的河水
　　仍失血似的在夜空中流淌……
　　
　　
　　２
　　
　　还是谈点别的吧。你说你遇到了
　　第三者问题：一条美腿被夹在
　　储藏室的门缝里动弹不得。
　　这可为我提供了小说素材
　　剩下来的问题是，我该如何
　　让第三条腿拔出来，既不伤害它
　　还能让情节在锁孔中继续延展。
　　栅栏打开了，疯了的肉魔
　　见到红灯也冲撞。可是一个关键词
　　还是被江风吹落了。
　　它起初象火烈鸟漂在水上，
　　然后象蛤蟆那样在深夜发出响声。
　　时间一长它的颜色会变深
　　并浮现隐隐暗纹，甚至
　　与骨头长在一起。
　　你还记得早年失恋的经历吗？
　　
　　３
　　
　　不要告诉我这些异国的一枝黄花
　　如何占领了你的庭院，以及
　　你升上副处后奔忙得象澳洲袋鼠。
　　天已经黑透了。回到书桌前
　　我就接近纸人状态。你能看见
　　我越来越薄明吗？象蝉翼一样虚轻
　　我变得不堪一击，如同这个雨天
　　已不可救药。那么我对猫人
　　还能说什么呢？雾中逃亡的体验
　　对雨蛙不过是一篇博客
　　而对我则意味着一生的插叙。
　　当然，屉中生活一旦变成臭鸡蛋 仅仅嚎叫是无用的。
　　如果运载澳洲袋鼠的大铁驳
　　与荷灯般的小渡船发生猛烈碰撞
　　我们该怎么办？
　　顺便问一声：你会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