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镇纪事_洛水镇风口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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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泪      小楼。东风,昨夜。   十九岁的阿纹把少女的一切都给了他。一同给他的,还有阿纹那块祖传的玉佩。   那玉佩。传说是洛神宓妃的眼泪化成的。十九年来,阿纹一直戴着它。因为戴久了。玉佩里有了缕缕血痕。
  阿纹说,玉佩是有生命的,它一样的有血脉。会呼吸,戴上它,阿纹就在你身边了。
  《石头记》的故事他知道,说是在补天的石头群里。那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外多出的一块。天长日久,竟成了通灵宝玉。注定要来人间历经一场情劫的……神话毕竟是神话,他笑了,玉佩,怎么会有生命呢?
  极随意地,他拎起玉佩上的红丝绳。玉佩竟然发出叮、叮的声音。
  那声音,轻柔脆弱,如一个女孩易碎的心事。好像在嗔怪他,不该淡漠了它。
  然而,更为奇怪的是,玉佩到了阿纹的手里,虽然一样的叮、叮作晌,但在他听来,却细细碎碎。像极了阿纹的叮咛。
  他不得不开始用心去打量眼前的这一块石头。那是怎样的一块玉佩啊――莹秀温润,浓浓的绿意宛若秋天里一潭沉静的深水。缕缕淡淡的、梦境一样的血痕,灵性、奇特、神秘……
  当他的目光触及血痕的那一瞬间,他恍惚如梦。《石头记》里柔肠百结的爱情,顷刻间在他的心头转了几转……
  是不是每一个女孩。心里都深藏着一个隐约的梦想?
  是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愿把一生的眼泪和牵挂,婉转成百死不悔的传奇?
  是不是每一个女孩,都要让一块石头。永远地铭记和追想?
  他心头一阵感动,轻轻地把阿纹揽在了怀里。此刻,他分明听到阿纹的那块玉佩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而阿纹。却早已幸福得泪流满面……
  阿纹聪慧善良,家里又是洛水镇的名门望族,据说,还是三国时期曹植的遗脉。而他,不过是洛水上一个穷苦的打鱼郎而已。
  能娶阿纹为妻,今生夫复何求?
  他悄悄离开故乡,来到了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他流血流汗。他渴盼荣归故里的那一天。
  温馨的往事如烟花般灿烂于梦里,古老的已经不再回来的那个春天。那浅浅的洛水河边。他们究竟是如何相识的,究竟是他憨厚的傻笑还是她细碎的叮咛吸引了他们自己?
  许多个夜晚,他都这样地想起她的到来和离去;许多个白昼,他都有太多的思念想要对她说起。
  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惆怅里,他握紧胸前的那块玉佩,止不住泪如雨下。漂泊的岁月里,阿纹。成了他唯一放飞的一只青鸟。
  或许生而为鸟便注定了一生的流浪。或许生而为萍便注定了一世的漂泊,浪迹天涯。他依旧是空空的行囊。想起“门当户对”的祖训,他彻夜难眠。尽管玉佩隐隐作痛于每一个失眠的夜晚,他又怎敢踏响归程?
  韶光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在他离去后不久。故乡的阿纹便觉出自己有了身孕,极度焦虑和害怕的阿纹变得不知所措,精神恍惚,并且开始大口大口的咯血……五月的田野站满远眺的庄稼,远方的哥哥啊妹等你回家,秋风凉了雁要南归,哥哥呀再晚一些你看不到妹妹,过了长江就是黄河哥哥呀,亲亲的妹妹她等你回家。
  秋天来时,阿纹在落花的夜里闭上了眼睛。阿纹说。就把我埋在开满菊花的洛水河畔吧,我要等他回家。
  那个落花的夜里,远方的他,分明听到胸前的玉佩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急忙看那玉佩――
  玉佩里丝丝的血痕,早已氤氲成一颗殷红的泪……
  
  木盆
  
  明万历四十三年。伊、洛河大水。洛水镇千顷良田一派汪洋。
  镇东李生,三十岁头上,其妻亡故,留下一三岁多病女云儿。李生与云儿相依为命。日子甚是凄惶。
  两年后,镇西寡妇刘氏携一幼子波儿来到李家。
  自此。每天清晨,刘氏便带着云儿去洛河边洗衣。及云儿稍稍长大,洗衣的活儿便由云儿一个人去做。
  夏天还好些,到了十冬腊月,人们常常见到云儿笑脸冻得通红,瘦弱的身子在河边刺骨的寒风里瑟瑟发抖。
  云儿长到八岁,不再到河边洗衣。但每天清晨。从李家破旧的木门内,总有琅琅的书声传出。听得出来。那是云儿波儿的声音,读的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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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上的人们委实看不下去,就对李生说,你家女人待云儿刻薄。且不说十冬腊月让孩子洗衣,好端端一个女儿家,如今又让读《三字经》,真不知你家女人安的什么心?
  李生诺诺连声。回到家里,却不敢对刘氏怎样。一介书生,还带个多病的女儿,刘氏愿意跟自己就不错了。至于对云儿如何。自己睁一眼闭一眼。糊里糊涂过吧。
  刘氏更变本加厉。云儿十多岁头上。开始到十多里外的邙山打柴。日落西山时候,便有云儿瘦小的身子背了大捆的柴草在镇子中蹒跚走过……
  人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妈的孩子,实在可怜啊!几个好事者找到刘氏。刘氏却说,穷人家的孩子。没恁娇气。
  说来也怪。云儿虽依然单薄的样子,但却不见了过去病恹恹的样子了。每天读书劳动。很快乐的样子。
  真是认贼做母啊!人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万历四十二年。李生携波儿去洛阳经商,留下云儿、刘氏在家。
  看吧,李生不在家,云儿还不知该怎样受气呢。
  人们议论纷纷。
  第二年,即万历四十三年,连续十天十夜的大水。伊、洛河水暴涨。洛水镇一片泽国。
  李生的三间土坯房在大水中轰然倒塌。一木盆从院中漂出……
  云儿坐在木盆内,却不见了刘氏。云儿撕心裂肺地喊:娘、娘、娘……
  
  太脚湄娘
  
  明嘉庆年间,洛水镇织锦业盛极一时,所产的“洛锦”名燥黄河两岸,大江南北。一时间,洛水镇酒楼茶肆林立,巨商豪贾云集。
  镇上一些耐不住寂寞的闺中少妇和那些南来北往的客商间。就不免生出些桃红柳绿来。久而久之,人们便见惯不怪,甚至哪家的娘子在外面如果没有那么一两个“相好儿”的。到被视为另类了。
  洛水镇的人们对祖宗之法还是颇为讲究的。比如说“缠足”。汉宫飞燕之所以能在掌上跳舞。不过是身轻足小的缘故。而在洛水镇,能在掌上跳舞的女子车载斗量。
  可就有例外的,镇上的湄娘就不缠足。
  因为家境贫寒。湄娘七八岁就下洛河摸鱼虾,上邙山抓山鸡,然后把这些东西卖给镇上的酒楼茶肆,换来日常的柴米钱。
  看看湄娘到了豆蔻之年。却不见一个上门提亲的媒人。倒不是湄娘生得丑,伊川山水洛川花,湄娘比洛河滩的牡丹还要俏三分。方圆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洛水镇有个“赛牡丹”的俏湄娘?可十里八村。湄娘的一双大脚也是远近闻名!
  二十岁头上。湄娘终于嫁给了镇上的王辛集――一个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的落魄书生。
  出嫁那天。湄娘的母亲泪落如雨――当初如果湄娘缠了足,多少商人挣破头,嫁谁不比嫁个穷书生好啊!
  婚姻的幸与不幸只有自己清楚。别人都是瞎操心。湄娘跟王辛集在洛河滩开了几亩水田,种荷养鱼,日子其乐融融。
  镇上多少人家锦衣玉食,自己却绳床瓦灶。王辛集觉得对不住湄娘,便动了弃文从商的念头。湄娘对王辛集说,好好读你的书吧,有空儿也教俺认几个字儿。
  湄娘真的跟了王辛集认字儿。后来。湄娘就在荷塘边搭起了几间草棚,像模像样地办起了私塾。
  镇上的男人忙生意,女人忙梳妆。孩子跟湄娘读不读书不重要。大人们落得清净自在。
  天有不测风云。嘉庆五年。不知从哪儿窜出一股土匪,杀尽镇上的豪绅大贾、男女老幼,而后一把火把洛水镇烧为一片废墟……湄娘、王辛集和十几个孩子因为躲在洛河滩的草棚里。从而逃过了一劫。
  湄娘和孩子们重又回到洛水镇。十多年后。这些孩子们相继娶妻生子。
  洛水镇民风白此变得淳朴实在――男人都知书达理,女人都善良贤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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