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父子歌曲小女孩

时间:2019-03-01 05:00:19 来源:QQ空间素材网 本文已影响 QQ空间素材网

  (一)      凌晨二点,小宝房间的迪斯高准时响起,他们总是在迪吧嗨过后,男男女女来我家继续嗨。我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房改我指导的博士生的论文。   “爸还没有休息啊!”儿子小宝和几位姑娘半裸着身体边走边摇地正穿过客厅向洗手间走去,看到在客厅倒水的我,跟我打招呼。
  “爸爸好。嘻嘻!”几个陌生姑娘娇娇滴滴把这几个字吹到我的脸上。
  “嗯。”我平静地应了一声就回了书房。
  “他是我爸,不是你们的爸!”小宝左搂右抱一字一句地说。
  小宝他们很爽,我很洒脱。
  
  (二)
  
  我家是名副其实的书香门第,溯上十代,历代都有功名,曾祖父更是清朝的探花,父亲也是名牌大学的教授。
  父亲25岁那年,在祖父母的安排下与母亲结了婚,是典型的先结婚再恋爱的那种。上天没有给他们多少恋爱的时间,一年之后我出生时,母亲抓住父亲的手说了第一个“我爱你”之后,就咽气了。
  父亲除上课、吃饭、上厕所,其它时间都抱着我,大部分抱着我的时候也一边看书。我的大小便几乎都拉在他身上。他是他们大学最年轻和最臭的副教授。
  
  (三)
  
  “周教授,这个姑娘也是大学老师,还是个黄花闺女呢。你看要不要见一下?”媒婆瞪着父亲极富煽动性地说。
  父亲没有放下手中的二胡,微闭着眼睛,好像在听,又好像是沉醉在自己的琴声中。
  “你看懿儿的这奖状,但是说话不利索。就是因为没有个妈啊!”媒婆看了看墙上的奖状后又指着在一旁做作业的我说。
  父亲眉头一皱,右手猛拉了一下二胡的弓,左手像春天的一只颤动着翅膀栖息在琴弦上的白蝴蝶。琴声让人肝胆寸断。他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媒婆没有坚持的机会,说了几句客气话走了。
  总是这样的情景。只是媒婆不断变换。
  
  (四)
  
  “医生,我儿子到底是什么原因?”父亲把我拉到大夫面前急切地问。
  “我们仔细检查过了,不是器官上的原因,可能缺乏交流。”大夫冷漠地回答。
  “儿子,过来!”那天晚上父亲把正在写字的我拉到身旁。
  “宝贝。我爱你。”他蹲下来平视着我的小脸蛋,并抚摸着我的头。
  我惊奇地看着他,很不习惯他怎么今天说话像幼儿园老师。
  “来,跟着爸爸唱。”特别地温柔,也特别地慈祥,是种母性的那种温柔和慈祥。
  后来父亲放下了书和二胡等一切爱好,沉默寡言的他一进屋就变成个女人教我说话。
  
  (五)
  
  你不知道
  在我心中
  父亲这是一个多么亲切而又温暖的名字
  这么多年你总是无声无息
  在世俗之外
  过着自己默默无闻的日子
  你与死去的母亲
  守护着你们那不成为爱情的爱情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
  我却在黑暗中
  睁着眼睛
  想让我的诗
  在天空中飞翔
  想让你不再紧皱你的眉
  让你甜蜜幸福的笑脸
  一年四季都在我面前晃动
  你从不与我说你那些苦恼烦心的事情
  因为我是你的儿子
  在父亲节的晚上,我声情并茂地大声读出了我自创的这首诗。
  “儿子,好样的!我们家代代都是好样的!”父亲一把把我抱住,哭了。彻底地哭了。
  
  (六)
  
  “爸。你怎么总是接到信就烧啊?”我好奇地问正在聚集会神地看着信纸灰烬的父亲。
  “哦。那是编辑部退回来的稿子。”他回过神来幽幽地说。
  我在心里暗暗地佩服,稿子一退回来就不考虑修改再投或者考虑投到其他刊物上去,而是选择销毁。看来我也要养成写作文一气呵成和不退而求其次的好习惯。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经常在各种作文大赛中获奖。
  一跨进高中的大门,我就立志非父亲任教的那样的名牌大学不读。
  
  (七)
  
  父亲在讲台上神采飞扬,我们在讲台下如痴如醉,隔不了十分钟,教室里就一遍掌声。那一年我顺利地考上了父亲所在的大学,成为了他的学生。我觉得父亲的魅力尤其集中于他在讲台上的时候。他迷倒了包括我在内的全班同学。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喜欢上他的课。
  我是看着我母亲的遗像长大的。同学们都说我跟父亲一样深沉。大四的时候,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同班同学吴欣。我觉得她长得很美而且还有点像我母亲。但这绝对只是我深爱她的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我也曾鼓起勇气对她表白过,但是她总是对我若即若离。
  
  (八)
  
  “爸,你也该找个伴了吧。”我和父亲一边对饮一边听音乐。
  “你真的希望我找?”父亲和我对视着。
  “嗯。”看着两鬓有点花白的父亲,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开。
  “好!”父亲兴奋了。
  “你也恋爱了?”他接着笑着问。
  “嗯。”
  对爱情的渴望与追求总是让人奋进的,不管是苦是甜。就像我对吴欣。虽然苦。但促使了我学业有成,我就要留校任教了。就像我爸,我只是劝他找个伴,他论文的投稿命中率就高了很多,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烧退稿了。
  
  (九)
  
  “儿子,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让我见见啊!”父亲轻松地点上烟斗后问我。
  “你什么时候带你对象给我看看啊?”我笑着反问他。
  “随时都可以!”父亲幸福地回答。“你呢?”
  “不知道。”我快快地回答。
  “谁啊?我认识么?”
  “你当然认识,吴欣。”
  “吴欣?你班的学习委员吴欣?”父亲松开了烟斗,凑了过来,
  “是的,你教的古代文学打满分的吴欣啊,虽然她也许不喜欢我,但是我相信终究有一天她会接受我的。”我站起来说得很男子汉。
  “哦。”父亲眯起了眼睛透过烟雾久久注视着我。
  “儿子,你行的!”说着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后向书房走去。
  “你的对象是谁啊?”我对着他的背影追问。
  “一个女老师。”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书房响起了十多年未曾响过的二胡。肝肠寸断。
  我亲爱的父亲又为我爱情受挫伤心了,或者是又想起了我的母亲。不要再想我妈了,以后该抓紧时间和你的新伴侣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对不起爸爸,我拖累你了。您也不用担心我,我相信终究会有一天吴欣会知道这个世界我最爱她。我自信地对自己说。
  
  (十)
  
  1979年元旦!这个让我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日子。黄昏的时候,天空下着雪。我在校门口的河边散步。突然听到:“有人掉河里啦!”我循声望去,只见河岸上围了几个人都不敢下水。我犹豫地向河心望去,由于冬天衣服穿得多,那个人随着波浪一浮一沉。我的天,那不是吴欣么!一切都像电影里英雄救美的情节。我纵身一跳落了水。我努力地把她往岸上推,我的肌肤逐渐冰凉,我的心却无比狂热,因为我知道也许我同时也正在把自己那可能溺水的爱情推上成功的彼岸。当我沉下水用肩膀把吴欣顶起,确定岸上的人已经拉住吴欣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知觉了。没有关系,我可以为她死。
  
  (十一)
  
  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父亲正 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着我,眼睛在说话,我没有去解读他的眼神,因为我发现吴欣也在我身旁。她正流着泪,美得让人心疼。我说不出话,但是我用眼神告诉父亲:“爸爸,告诉你不要担心我的,我要成功了!”我拉住吴欣的手,她害羞地看了一下旁边的父亲,没有把手抽出。父亲笑了。我也笑了。
  
  (十二)
  
  吴欣成了我的女朋友,经常来我家坐坐。父亲的生活一切照旧。只是经常拉二胡。
  “爸,什么时候带你那个跟我和吴欣见面啊?”我踌躇满志地问正在拉二胡的父亲。
  “吹了。”他的嘴唇好像动都没有动。
  “怎么吹了?”
  父亲眉头深锁,右手猛拉了下弓,左手像秋天的一只颤动着翅膀柄息在琴弦上的黄蝴蝶。琴声同样是让人肝胆寸断。为什么不像春天的自蝴蝶了?因为他的手老了,血管突出了,颜色变黄了。
  
  (十三)
  
  我和吴欣的婚礼上,来了很多同学。有的是冲着我和妻子跟他们的同学情来的,但更多的是冲着和父亲的师生情来的。平时不修边幅的父亲。那天穿了他一直压在箱底的与母亲结婚时穿的那套西服,很帅,是周恩来总理的那种帅。当然我也很帅,是现在的电影明星黄晓明在《新上海滩》里的那种帅。客人频频向我们敬酒,我和父亲总是来者不拒,妻子劝我们随意就行,我们总是干了。我们高兴啊!
  
  (十四)
  
  小宝周岁生日那天,高朋满座。
  席间。司仪拿出一支笔、一块钱、一支稻穗放到小宝的面前。
  我们这有个这样的习俗,在小孩周岁宴上做这样一个测试。如果小孩抓起笔。就预示以后小孩能文善书。如果抓起钱,就预示小孩以后从商发财。如果抓起稻穗,预示小孩将成为一个岁有余粮的地主。
  大家看着小宝,我和父亲更是屏住呼吸,小宝好奇地看着桌面上的三样东西。
  “又是一个文曲星!”众人齐呼。
  小宝抓起了笔,并且还抓成了一个标准的握笔姿势。
  “你是我家的小宝贝啊,你就叫小宝吧!”父亲拿下了小宝手中正要往口里送的笔。笑呵呵地把小宝抱起,把胸前戴了几十年的玉挂上了小宝的脖子,这块玉是个孔子的头像。
  “干!”父亲对着大家将满杯的白酒一饮而尽。架势和风度让我联想起唐代的李白,但又让我担心着他的高血压。
  小时候父亲也经常叫我宝贝,他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一直单身。我成家后,劝他再找个伴,他又说怕麻烦。现在我也有小孩了,父亲却老了。
  
  (十五)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父亲黑黄的脸上,像木雕。他已经昏迷半天了,医生说可能是脑溢血。我、妻子、小宝守在他的床前。
  终于清醒过来啦,但是说不出话。他一支手抚摸着小宝的头,一只手放在我和妻子并排的手掌上,眼睛盯着墙上母亲的照片,极力地想说什么,但是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爸!爸!”我嚎哭着。
  父亲的嘴巴忽然在动。眼睛始终没开。
  我立即把耳朵贴过去,聚精会神。
  “小宝应该是我的儿子啊!”
  我没有反应过来,愣了愣。看看父亲又看看吴欣。吴欣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宝应该是我的儿子啊!”父亲又喊了一声。“啊”字还没有说出,口还张着,头就慢慢地往左边歪了过去。
  我的视线在吴欣、小宝、父亲张开的嘴之间游离。
  “哇!”我用手捶着胸,向墙上撞去。
  
  (十六)
  
  父亲的葬礼上。吴欣用手去推父亲的下巴,试图让他闭上那张口的嘴,没有成效。我呆呆地站着。葬礼一结束就倒下了。来吊唁的人说我们父子情深。都过来安慰我节哀顺变。我在床上躺了足足十天,努力让自己平静。我相信他那句遗言只是昏迷时的胡话,他是我的好父亲。十天后,我和妻子很平静地去整理父亲的遗物。发现了一个小木盒,上面是母亲的一张照片,下面是一叠信。我心想父亲和母亲还很浪漫。结婚后都没有分开过,还写信。但我仔细看,那字体太熟悉了,那是吴欣的字。我眼前一黑,又晕过去了。
  
  (十七)
  
  我在床上又躺了三天。这三天里我总是拿自己和父亲对比。父亲是很有魅力的,不管哪一方面。小时候。他经常收到追求者的情书,但是他看都不看就烧了,怕我多想,还骗我说是编辑退回来的稿子。但是他却没有烧吴欣给她的情书。并且把她的信和我母亲的照片放到一起。我不敢往下想。
  “爸爸,爸爸。”小宝踢踢踏踏地来到我床前,我没有理睬他,也没有看他。
  
  (十八)
  
  “我们离婚吧!”这是我二十天内对吴欣说的第一句话。
  她惊讶地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想说什么,又咽下了。
  “我们离婚吧!”我斩钉截铁。
  “好吧,小宝跟我。”吴欣把头转到一边流下了眼泪。
  “凭什么跟你?”我大吼。
  离婚的那天,小宝哭着追着吴欣,我把他拽进了家门。吴欣的背影肩膀一抖一抖的,是在哭泣。我也在哭泣。听说吴欣去了国外教书。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杳无音讯。
  
  (十九)
  
  我也经常收到情书,但始终没有再娶。吴欣所有留下的东西。我都保持原样。朋友们说我还是爱着她,问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要跟她离婚,我苦笑着没有回答。我也不想是否还爱着吴欣或者她是否爱过我。之后的日子,我学会了拉二胡,邻居说我的《二泉映月》拉得跟我爸一样好、一样悲。小宝让保姆带大后就读那种寄宿的学校,一直读到他被开除。他被学校开除后。就没有向我要过钱,还有了一辆跑车。他几乎每天都带不同的女孩回来裸嗨、k药。他的音乐让我无法睡。我不批评他,就在他的音乐里改学生的论文或者写作。现在,我们相处得很和谐。
  
  (二十)
  
  我每天也就只能在讲台上兴奋。我是太阳。讲台下的学生是向日葵,课间掌声迭起。
  我的手机又一次在我口袋里面震动了起来,这已是第四次了。
  我不得不向学生道歉,拿起电话向教室门口走去。
  “喂,您好!请问是周懿教授吗?”电话里是北京口音。
  “是。”我赶着回去上课。尽可能简短地回答。
  “恭喜您被评为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原来是全国评审会的通知电话。
  “谢谢。”对于荣誉我没有什么激动,挂了电话就回到讲台上课。
  电话又在我口袋震动了四次。我极不情愿地再次向学生道歉。向门口走去。
  “喂,周教授吗?你家小宝被人砍死了!”
  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小宝全身是伤,满身是血,右手抓在胸口。
  我把他的右手打开。原来他是抓着胸口的那块玉。
  旁边坐着的几个受伤的小弟惊异着他们的老大怎么带个孔子头像。
  “爸!还好,没有把玉砍碎。”小宝总是这么无所畏惧。一醒来就笑着调侃。
  救护车来了,急救室的门开了。小宝被推进去了,我和他的那些兄弟被堵在了门外。
  医生出来说。两个肾都被砍坏了。马上需要移植肾,不然挨不过三天。
  有的人说马上去搞钱。有的说一定要报仇。
  “钱我卡里有,肾就移植我的。”我冷冷地说。
  
  (二十一)   
  “你是病人的什么人?”医生在做肾移植前问我。
  “哎……亲人。”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个这样的词。
  “具体的关系。”医生有点不耐烦了。一边问一边在填一个表。
  “我操你妈,你们手术前不是要查的吗!”我骂出了平生少有的脏话。
  医生呆呆地看着这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人一下变得这么暴躁。
  “不要激动,家人遭受这样的遭遇,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一旁的护士安慰道。
  我冲出了会诊室,驾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二十二)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并且检查的结果明确了小宝是我的亲儿子。
  “爸。我快死的时候同时看到了爷爷和妈。”小宝对着并排病床上的我说。
  “那为什么没有死?”我在病床上咆哮。
  小宝没有说话,用他那苍白的眼神看着我,惊讶着从来没有对他发过火的我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小宝小时候也偶尔说梦见爷爷了,或者说梦见妈妈了,但是没有说过“同时”。
  其实我可以面对小宝了,但是我还是不想他同时提及父亲和吴欣。即使小宝是我的亲儿子。但是不排除父亲和吴欣可能有那种关系。
  都不去想啦!我要用我剩下的时间和小宝好好过。
  
  (二十三)
  
  “小宝你的车呢?”在郊外兜风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向副驾驶位上问了一句。
  “去该去的地方了。”小宝说着整了整白色衬衣的领子,很模糊地回答道。
  “我想去酒吧唱歌。”他岔开了话题。
  “很好!”我像肯定优秀学生一样肯定着。
  “给我一支烟。”在我把车停在一棵古树下的时候小宝很绅士地跟我说。
  我从镀金烟盒里抽出两支,一支插在自己的海柳烟嘴上,一支递了过去。然后,把ZP火机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之问打燃。两支烟在火机的火苗上接吻的时候。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细端详着小宝。他帅气上不亚于那些当红的男明星们,气质上不亚于我带的那些博士生。白衬衣上面是轮廓分明的五官。两腮的络腮胡刮得若隐若现。乌黑浓密的头发往后拢,火机跳动的火苗映在他眯着的宝石一样的跟睛里。很优雅,还带点心思、加点忧郁。
  一年后小宝身体就完全恢复了。我要他不要出去混了,他也就很少出去,只是偶尔去酒吧喝点酒。整天在家抱着一把吉他弹得出神入画,还说下一步让我教他拉二胡。
  “不要学,希望你一辈子都能够不碰二胡。”我莫名奇妙地回答。
  “好。”小宝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认真地答应着。
  我这时才发现他其实很听我的话,只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管教过他。
  我在酒吧见识那些“歌迷”对小宝上台的反应是在一年之后。
  小宝在台上,不像一般的走场歌手。他安静和抒情的时候,绅士得像我和他爷爷在讲台上一样,但绝对与我和他爷爷讲课是两种不同的精彩。疯狂的时候,就像嗨过药一样,非生理正常的激情,魅力四射。
  “小宝,小宝,我爱你!”
  台下的人都疯狂了,尤其是那些女孩。
  
  (二十四)
  
  我做什么都有激情了!我想我应该好好打扫打扫我的家,我也应该有个儿媳妇r吧,即使她是个和小宝一样身上有着大片纹身的“小太妹”。
  我要把那些不愉快的给清扫掉。我把父亲的那个小木盒拿找出来,把里面的信一张一张地烧掉,我没有去看内容,我从来也没有看过,因为我怕面对。烧到最后一张,字很大,我仔细一看可能是咬破手指用血写的。我忍不住不看:
  多年
  人们就能忘记我
  多年谁还记得我多年我已不在人间
  多年我的风景只是冻结与你一起的日子
  因为爱上你的课
  所以爱上你的人
  而你却说我们是平行线
  永远没有交错的可能
  如果风不曾从这里走过云就不会流泪曾站在爱情的云端就在一天突然跌落
  心碎了还不懂我不再留恋这人世间
  诗的对象肯定是父亲,署名吴欣,落款是1979年元旦清晨,这个让我一辈子刻骨铭心的日子。我的天。这次我没有昏过去,很清醒,很难受。
  
  (二十五)
  
  我开始整理父亲的笔记,以前我是碰都不碰的。一页一页地看,里面的见解和智慧是我不得不佩服的,很多学术的东西是我在研课题的重要内容。
  太珍贵了!太有价值了!什么叫遗产,这就叫遗产。什么叫承袭这就叫承袭!
  我一整天都心情复杂地坐在一堆笔记本中逐一翻阅。翻到最后一本时,发现笔记本封套里面夹了一张信纸。
  是什么学术秘籍?我快速抽出并打开:
  ……我这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我妻子,一个是吴欣。前者是不知不觉地爱了,后者是一开始就知道很爱。前者在我们还没有发觉爱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后者,我到死都不会让她知道我有多爱她,不会让我儿子知道我有多爱她。
  如果爱她的不是我儿子,小宝应该是我的儿子啊!……
  “小宝应该是我的儿子啊!”我恍惚看到了父亲离世时张开的嘴。
  真相总是来得太迟!我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的这句话的含义了。原来他在知道和我同时爱上了吴欣后,毅然在1979年的元旦拒绝了吴欣。在吴欣跳河自杀被我救了后的长达八年的时间里平静地面对我和吴欣结婚生子,把对吴欣的爱藏得滴水不露,心里却忍不住在想如果同时爱上吴欣的不是我,那么和吴欣结婚生子的肯定是他,小宝也理所当然地是他的儿子。他将一切都压在心底。只是在昏迷的时候才发出“小宝应该是我的儿子啊”这样的感叹。父爱如山,这是多么的沉重和伟大!而我竟然怀疑他和吴欣有那种关系!
  “爸爸!”我把信纸攥在手中,哭倒在地。
  我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不断地穿插父亲、我、小宝、吴欣。任凭手机在口袋中响个不停。
  “喂!”我有气无力地按了接听键,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出一个字。
  “叔叔,小宝被以前的仇家干了。”是个女的带哭的声音。
  
  (二十六)
  
  整个场面像一幅色彩浓重的油画,黑白红绿蓝都有。小宝躺在地上,脑袋裂了,脖子上的那块玉和他的脑袋碎在了一起,旁边只有一个已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子,
  我慢慢地跪下,静静地把地上的玉石碎片、脑浆、血水用手捧起,脑浆、血水从指间漏了下去,只剩下湿漉漉的碎玉。
  “啊!”我紧握拳头,碎玉插进了手掌。
  法医过来把我拉开的时候,我笑着跟法医说:“医生,脑袋我有,移植给他!”
  他们说我疯了。
  
  (责任编辑 董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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