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盗祖母绿]祖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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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0年隆冬时节,飘扬着万国旗的上海外滩,显得格外的寒冷。外滩的一家展览馆里,正举办“东亚珠宝展”,参展品以日本东洋商行老板龟田一郎的收藏品为主。   据当日的上海申报报载:此次珠宝展览,其品种之全,品质之优,数十年罕有,尤其是一块重达三十克的祖母绿,更是一朱姓人氏在西域沙漠里探寻到的宝贝。清朝时他的子孙为了当官,偷偷地从家里拿出来,把它献给朝廷。从此这块宝石就在皇宫里流传,直到孙连英炮轰东陵后,叛军从慈禧的嘴里掏出了这颗宝石,以后就不见下落,没想到。竟然被龟田搜罗到。报道最后称,珠宝展举办十天,十天后,所有的珠宝将尽数运回日本收藏。
  由于这批珠宝可能是在中国的最后一次露面,更吸引了人们参观展览的兴趣,有的是怀着愤慨,有的是怀着无奈,当然,其中也不乏盗贼,为了金钱铤而走险。据统计,仅开展第一天,就抓获数十名小偷。对这批珍宝的保卫工作,龟田也费了不少心思,除了伪上海市警察局的两个中队,还有日本宪兵一个小队,另外还有大量的便衣混杂在参观的人流里。
  转眼珠宝展进行到了第八天。这天,展览馆里来了衣着华贵的一男一女,女人的怀里抱着一只小巧可爱的西施狗。他们相互依偎着,在珠宝前停停走走,不断地说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男人招来身旁的工作人员,问:“这里的珠宝出不出售?”
  工作人员回答:“这得要问问龟田先生,”这时,龟田正在大厅,他正惊叹女人华贵的气质。他眯着小眼说:“有的可以出售,有的不可以。”
  男人指着刚才看过的紫色玉佩,问:“那这块呢?”
  虽然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但龟田却说:“先生好眼光!这块玉佩,可是宝贝,当年乾隆下江南时就经常佩带它,据说有驱邪的功效……”
  那男人微笑着打断了龟田的滔滔不绝:“其实,这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佩,它的光泽略有些暗,边梢尚有些棱角,可能是工匠不小心磨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迎着阳光看,就可以看到里面还有些雪花状的东西……”
  龟田虽然面皮厚,但被现场戳穿,脸上还是有些红。他心中暗想,今天竟遇到行家了。于是露出疑惑的神情问:“请教先生大名……”
  “我和太太是从北平来上海探亲的,听说有个珠宝展,就来看看。”男人微笑着递过一张名片。
  龟田接过一看,脸上立即堆起了笑意:“原来是北平大学的珠宝鉴赏专家郑聪教授,失敬,失敬。我曾经拜读过先生所著大作《明清珠宝鉴赏》一书,真是受益匪浅啊,一直无缘相识,幸会,幸会!”
  “把这块玉佩包起来。送给郑先生,就当我的见面礼。”他忙吩咐手下,然后又急忙伸手指引,“请,请到屋里坐。”
  郑教授说:“我和太太还要赶火车,感谢龟田先生的厚意……”
  龟田见郑教授去意坚决,不好强留,可是,作为珠宝收藏家,他哪能放过今天难得的好机会。他说:“没能和先生好好聚聚,实在是遗憾,我有个小小请求,不知先生能不能答应?”
  “只要我能够帮忙的,尽管开口。”郑教授很爽快。
  “我这里有几件珠宝,拿不准,能不能请先生帮助鉴赏一下?”
  “这……”郑教授略一沉吟,还是答应了,“也好,我就赶下一班车,帮你看看。”
  龟田把郑聪带到一个展柜前,拿出一块钻石:“请先生看这块钻石。”
  郑聪从怀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钻石仔细看了看,说:“这是一块原产地澳洲的钻石,它的特点是棱角多,材质硬。”
  龟田心想,果然厉害,这块钻石是自己当年亲手从澳洲带回来的。于是,他满脸堆笑:“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再看看这块。”说着,把郑聪带到一个展台前,他叫警卫驱开围挤的其他人,小心地从展柜里拿出一块宝石,“这块祖母绿,我一直怀疑它的真实感,先生您帮我鉴定一下。”
  郑聪接过来仔细观察:“这块宝石,艳丽翠绿,清澈无比,果然是极品。龟田先生好手段啊。”
  此时在一旁的夫人娇声道:“神乎其神的,能不能给我望一眼?”
  “当然可以,能够为如此漂亮的夫人效劳,是我的荣幸啊,哈哈。”龟田笑着说。
  夫人接过来,惊叹道:“啊,好看,真好看!”
  她怀里的小狗忽然汪汪地喊起来。
  “喊什么?这可不是你能戴得起的东西。”
  龟田和郑聪哈哈大笑。在龟田一再的道谢声中,郑聪夫妇告辞了。
  是夜,展馆里外依然是灯火通明,映得黄浦江面泛着暗暗的光。凌晨时分,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半小时后,电路就恢复了。但当警卫们对展览馆的珠宝例行检查时却发现,那颗最为贵重的祖母绿不见了!
  龟田在睡梦里被惊醒,急匆匆赶到现场。随同的还有伪上海市警察局和日本宪兵司令部的侦察人员。他们在馆内外仔细勘察,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块宝石就好像被空气蒸发一样。侦察人员悄悄地把龟田拉到一边:“可能是内部人员干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龟田气得眼睛都红了,“靠近展厅的,统统是我们日本人,我的亲信。”
  “那最近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人来过?”
  龟田忽然想起白天来的郑聪和他的夫人。他叫人赶紧打电话到北平大学,看看郑聪教授回到北平没有,谁知那边回答:“郑聪教授身体不好,已经住院一个多月了。”
  “八格牙鲁!”龟田知道上当了。可是,一个大活人是如何闯进了这个看守如铁桶般森严的展厅呢?他马上吩咐警察局和宪兵队全线出动,迅速守住上海各主要路口,以防盗贼把宝石带出上海。
  龟田的东洋商行,明里是一般的商行,暗里还兼管搜集情报,网罗中国的奇珍异宝。当初开展时,远东总部本不准备展出这块祖母绿,打算悄悄地带回日本,作为送给日本天皇即将到来的寿辰礼物。近来上海治安状况不大好,尤其是不少亲近日本的中国人被逐一暗杀,他们担心宝石露面后,会引发民众的强烈抗议。可龟田不这么认为,他说:“像这样贵重的宝贝都掌握在我们的手里,通过展览,更能进一步摧垮中国人的民族自信心,起到战场上所达不到的功效。再说,有强大的保卫措施,还怕�了不成?”此刻,龟田一想到自己拍着胸膛保证的样子,头上就开始冒冷汗。
  不出龟田所料,祖母绿现在真的就落在假冒郑聪教授及其夫人的那对男女手里。这时的他们已经从穿着华贵的绅士变成了衣着普通的市民,在一家偏僻旅馆的窗口,瞅着外面越来越多的警察和宪兵,他们决定晚上到南埔码头坐船,从水路走。
  夜色渐浓。他们悄悄出了后门,喊了辆人力车,就往码头赶,刚走没多远,就听到后面喊:“站住!”几个警察拿着枪走了过来,“夜都深了,你们是往哪里赶啊?”
  “各位兄弟,我刚听说岳丈病了,就和老婆急匆匆赶去看看。”男的边说边递给为首的那位一袋银洋。
  那人在手里掂量掂量,还行。“如此孝敬的女婿,实在少见,去吧。”
  人力车刚要拉走,“八格!”一道手电光从刚刚赶到的一个日本宪兵手里射过来:“不准轻易放过一个人,检查一下身体再说!”话音刚落,忽然又“哎哟”一声倒地,原来身上已经中了两枪。
  男人的手里多了一支王八盒子,他拉住女人:“快跑。”   “你跑不了!弟兄们,别把他们打死了。要抓活的。”身后。那帮警察紧追不舍。
  二人亡命狂奔,冲进江边一间破旧的民房。男人摸着女人的手:“看来,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待会儿我掩护,等我从东边突围,引开他们,你就往西,直到曹家渡。从那里离开上海。”
  “夫君,我不走,要死我们一块死!”女人轻轻地抽泣。
  “快别说傻话了,能把宝石带走,就是我们的目的。”
  这男人叫朱沛,这块祖母绿正是他祖先的遗物。多少代的先祖临终前都念念不忘它,没有想到竟然被龟田弄到。祖先留下的东西决不能便宜日本人!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夺回来。如今终于成功,却眼看又要落入敌手。
  冰凉的江风呼呼地刮,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使劲地点了点头。
  黑夜里,枪声往东响。朱沛边开枪边喊:“不怕死的,就来啊。”冲到前面的人,又被放倒几个。就在他准备隐进附近一个围墙时,一个黑影突然跳起,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朝他的头上一砸,朱沛再想开枪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黑,就晕倒在地。远处的追兵赶到,纷纷毕恭毕敬地对黑影敬礼,那人正是警察局的局长。
  龟田听闻盗贼已抓到,兴奋异常。他连忙赶到警察局,来到朱沛跟前。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江湖人物骗得如此之苦,不禁狠狠地扇了朱沛两个耳光。
  “呸!”一口浓痰,精准地降落在龟田的眉心。
  “八格牙鲁。”龟田恼羞成怒,“打,给我狠狠地打!”
  “龟田先生,您是先要他的命,还是先要回那块宝石啊?”一旁的警察局长说。
  龟田一听,急忙叫停。“幸亏提醒。差点误正事。”他挤着微笑,对朱沛说,“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吗?”
  “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朱沛!”
  “原来你就是朱沛。”警察局长使劲地眨着他那双小眼睛,献媚地对龟田说,“难怪会栽在他的手里,这家伙在北平太有名了!‘无影侠盗’的绰号是很叫得响的。我当年在北平受训时,就听说过他,由于专门偷盗珠宝,他的鉴赏水平绝对是一流的。那天,我一听他们的相貌当时就怀疑,可就是没有敢确定。只是实在不明白,”他又回头望着朱沛说,“你在北平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到上海和日本朋友作对呢?”
  “因为我就是朱家的子孙,我想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这样吧,如果你把这块宝石还给我,我既往不咎。怎么样?”龟田忽然奸笑着说,“我佩服你的才智,只要和我们大日本帝国合作,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呸,这块宝石是你的吗?”朱沛轻蔑地望着龟田,“你们这些东洋鬼子盗窃我们祖先留下的珠宝,我只不过是把它拿回来罢了,没想到你们这么无耻,竟然大言不惭地说是你们的东西!”
  “像你们这种国家,已经无法再保存如此珍贵的珠宝了,我们只不过是延续保存的义务罢了。”龟田恼羞成怒,“我看事到如今,你还是少耍嘴皮,赶快把它交出来为妙。如果不在你身边,就把那个女人藏身的地方说出来。”
  “别做梦了,老子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朱沛厉声喝道。
  “兄弟,我佩服你是条好汉。”警察局长脸上泛着奸笑,小眼不停地眨巴,“能不能告诉我,在铁桶似的保卫下,你究竟是如何把它盗出去的?”
  朱沛轻蔑地望了他一眼,哈哈一笑:“他妈的小日本看似聪明,其实很愚蠢。他们只顾防止人的盗窃,却没有提防动物,那天,我故意吸引龟田把祖母绿拿给我鉴赏,我夫人顺便就把它拿给她怀里的小狗嗅。晚上,我悄悄地潜入配电房,这一点不难做到。警卫的精力都放在展览馆内外,根本没有放在这里,所以我就拉下电闸。停电时,我夫人就放开怀里的西施狗,它便按白天指定的路线进去,把我们白天绐它嗅的东西含回来就可以了。整个过程,我预计三十分钟内可以解决,其实只用了二十分钟。哈哈,你们这些东洋蠢猪,还有汗奸走狗,明白了吧?废话少说,还是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龟田实在想不到花了许多心思的保卫措施竟然被如此简单的伎俩击破了,他气急败坏地吼起来:“你想痛快地死,我就偏不让。不把珠宝交出来,我就慢慢地折腾你!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哼,这你同样也做不到,我的生命我做主!”朱沛说着,眼睛望了望远方,头慢慢地歪在一边,他已嚼舌自尽。
  望着朱沛嘴角淌出的血,屋里的人都愣了,龟田不禁打了个冷颤……
  从此,祖母绿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仍然在中国。
  
  (责任编辑
  阿 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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