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小叙事诗） 关于叙事幼儿的小诗

　　――一个真实的故事 　　 　　在皖南高高的东流山＊上， 　　有一盏不熄的红灯， 　　夜夜发出耀眼的红光， 　　照亮了整个山林。
　　
　　那分明是块巨大的红石，
　　乡亲们却爱说它是盏红灯，
　　还说有位新四军的战士，
　　夜夜提灯在山区巡行。
　　
　　二十二年前，东流山下，
　　夜夜燃起不熄的篝火，
　　山前山后，溪边丛林，
　　处处响起抗日杀敌的歌声……
　　
　　一个弥漫着浓雾的早晨，
　　白匪突然包围了红色的茂林，
　　东流山上，弹雨纷飞，
　　万壑千峰响起壮烈的厮杀声。
　　
　　子弹射光了，拔出雪亮的刺刀，
　　刺刀砍钝了，用竹茅刺向敌人，
　　战斗进行了七天六夜，
　　又迎来一个黑云密布的黄昏。
　　
　　一位新四军战士，
　　率领着二十二位民兵，
　　趁着漆黑的夜色，
　　潜进东流山茂密的竹林
　　
　　他们提着没燃着的灯笼，
　　把火柴紧握在手心，
　　战士吹了声口哨，
　　刹时，二十二盏红灯耀眼明。
　　
　　红灯宛如一条突围的巨流，
　　把敌人的炮火全部吸引，
　　这时在深深的山谷底处，
　　部队主力已经闯出了陷阱。
　　
　　二十二盏红灯都挂在竹枝上，
　　二十二个民兵已经跳下山岭，
　　我们的战士还留在竹林深处，
　　把被子弹打熄的红灯一盏又一盏点明
　　
　　呼啸的子弹还在朝着竹林猛扑，
　　像是竹林里藏着无数雄兵，
　　一盏盏红灯熄了又亮了，
　　像一个又一个战士跳跃着前进。
　　
　　一颗流弹射进了战士的前胸，
　　鲜血染红了汗水湿透的衣襟，
　　他捂住喷涌着鲜血的胸口，
　　提起一盏红灯艰难地走向峰顶。
　　
　　二十一盏红灯全都熄灭了，
　　只有峰顶这盏红灯永远光明，
　　它炫耀在万山之上，
　　掩护着大军继续东进。
　　
　　天亮了，敌人占领了山头，
　　四处寻找，不见战士的踪影，
　　只见一滩鲜红的血迹，
　　渗红了山头的岩层
　　
　　这鲜红、鲜红的血啊，
　　刀刮不褪，水洗不尽，
　　又经多少风风雨雨，
　　浸红了整个岩身。
　　
　　早晨它借来旭日的光辉，
　　傍晚它镀上一层红云，
　　夜里它越发红得鲜艳夺目，
　　映亮了每一条隐蔽的小径。
　　
　　有人说它像一团扑不灭的火，
　　燃烧着千万颗革命者的心，
　　有人说它像一面不褪色的红旗，
　　飘扬在高高的东流山顶。
　　
　　那分明是块巨大的红石啊，
　　乡亲们还是最爱说它是盏红灯，
　　还说那位战士并没死去，
　　他夜夜提灯在皖南山区巡行。
　　＊东流山在皖南泾县茂林镇附近，皖南事变时，是新四军战士一个重要突围地点。
　　
　　［主持人语］
　　中国作家协会名誉副主席张锲是著名的诗人和作家。曾任中国作协书记处常务书记，专职副主席，中华文学基金会副会长兼总干事。出版有《生命进行曲》、《鸿爪集》等十余部文学作品。他的这首小叙事诗《红灯》，是当前极为少见的小叙事诗。记述的是在１９４１年皖南事变中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安徽是张锲的故乡，那里曾经常发生过“江南”的“一叶”“千古奇冤”。作者显然是含着多重的感情捕捉到这一题材的，他用浓重的抒情之笔来叙事，把历史的真实与民间的传说糅合在一起，通过一个故事，塑造了一群人物，点亮了一盏不灭的红灯。读后会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
　　・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