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最搞笑的古诗600首 [诗的幽默,幽默的诗]

时间:2019-01-21 04:53:34 来源:QQ空间素材网 本文已影响 QQ空间素材网

  先讲一个故事。美国前任总统克林顿的夫人,当今的众议员喜莱莉,是一位颇有急智及幽默感的人。几年前夏天的一个周末,一本刚出版的书说她曾透过灵媒,向己去世的罗斯福总统夫人请教。这位当时的第一夫人马上成了全国传媒以及许多脱口秀的取笑对象。接下来的那个星期一,克林顿夫人必须出席一个在田纳西州举行的会议,发表演说。会场上,鸦雀无声的听众,都在暗地里替她捏一把汗,不知她将如何面对这尴尬的时刻。
  就在这时候,喜莱莉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台上,然后轻快地说: “这会议是一个把大家聚在一起的很好方式,我同罗斯福夫人谈过,她也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引起了台下的记者们及听众的哄堂大笑,预期中的尴尬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这种敢于自嘲的幽默能力,在中国人当中似乎并不多见。我常觉得中国现代诗太严肃正经,令人敬而远之甚至望而生畏。生命里当然该有严肃的时候,但整天紧绷着脸,也未免太辛苦了。因此除了一些令人笑不起来的天灾人祸外,我都―尽量在诗中加入适量的幽默感。一首成功的幽默诗,是让人读了从心底升起微笑,接着大笑,终于忍不住进出眼泪来。究竟这笑与泪是甜是苦,是酸是辣,只有读者自己心里明白。这样的诗当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也发现幽默的分寸很难把握。一不小心,往往成了趣味低下的打油诗。中国古代诗人里面,陶渊明是比较有幽默感的一位。他的《责子诗》就写得相当有趣:
  白发被两鬓,肌肤不复实。
  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
  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通子垂九龄,但念梨与栗。
  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
  幽默同讽刺之间最大的分别,我想是,幽默比较偏重自嘲,而讽刺则是针对别人。如果陶渊明这首诗写的是邻居的而不是自己的小孩,我们也许不会觉得它有太多的幽默。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真正好的讽刺诗,出发点应该是出于悲悯与同情以及对世俗生活的热爱,而不是冷酷无情的幸灾乐祸。
  多年前我在台湾一个叫《布谷鸟》的儿童诗刊上有一个“给孩子们――世界儿童诗选”的专栏,有一期介绍了几首中国古典诗人写的充满童趣的作品,却是兜了一个圈子,从英文翻译再译成中文的。一直没找到原文,所以不知道它们的出处,下面是其中的一首。作者是苏东坡,题目叫《偶感》:
  一个孤单病弱的老人 / 我在东堤上 / 筑了个家.我的胡须,受霜漂 / 风梳 / 日渐稀落。今早我的孩子 / 惊喜地发现 / 我脸颊上又长出了玫瑰。
  我微微笑了, / 他不知道 / 我刚喝了点酒。
  西方的现代诗里面,有幽默感的更多。像下面这首题目叫《罗米欧与朱丽叶》的诗,作者是生于1935年的李查・包提冈(RichardBrautigan)。写这对千古情侣在今天社会里所可能遭遇到的尴尬处境:
  要是你肯为我死 / 我便为你亡
  而我们的坟墓 / 将如自动洗衣店里 / 一块儿洗衣服的 / 两个情人。
  如果你带肥皂粉, / 我就带漂白剂。
  新一代的情人们都比较现实,谈情说爱得讲条件,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下面是生于加拿大的诗人,小说家及作曲家冷诺科亨(LeonardCohen,1934――)写的一首诗,题目叫做“英雄诗”:
  要是我有个发光的头引人扭脖注目 / 在街车上;
  要是我有个发光的头月引扭脖注目 / 在街车上: / 而且我能舒展身躯 / 在明亮的水里 / 同鱼与水蛇竞技; / 要是我能焚毁我的羽毛 / 在太阳面前翱翔; / 你想我会待在这房间里, / 念诗给你听, / 还因为你嘴巴微微一动 / 便猛做大头梦?
  题目及诗的开头,都让我们期待一个英雄人物的出现。没想到这些都只是诗人为他的自嘲营造气氛。当我们在笑声中猛然想到,在这个把球员及歌星捧成英雄的时代里,那些为人类的文化而努力的诗人以及其它的文化工作者,在社会上所处的边缘地位时,我们的哈哈大笑也许会变成无奈的苦笑吧。
  勃克(Kenneth Burkel897-1995)的 “巨颂”(AHugeTribute)也是相当有趣的一首诗:
  他很突出 / 这诗人 / 非常非常活跃。
  产量惊人。
  当他甩起来 / 老天爷他可是真甩――― / 你最好站远点。
  硕大? / 庄重? / 匀称? / 冷静的自我肯定? / 这家伙都有了―― / 还有曲线。我说的 / 是个马屁股哪!
  这诗的开头,把一个突出、活泼、产量丰富的诗人,大大地赞颂了一番。当我们读到他呼呼甩动,还以为是这位诗人在当众朗诵、慷慨激昂地挥动着手臂呢。却不料说了半天,原来是在说一个肥大匀称的马屁股同它那根长长的尾巴!真把那些不好好写诗,却整天搞活动爱出风头的诗人们,给讽刺得哭笑不得。
  下面这首题目叫做《杂种》的诗是黑人作家休兹(James LangstOn Hughes,1902―1967)写的:
  我的老爹是个白人 / 我的老妈黑。 / 如果我曾诅咒过我的白老爹 / 我现在把它收回。
  如果我曾诅咒过我的黑老妈 / 希望她下地狱, / 我后悔我恶毒的愿望 / 现在我祝她有个好结局。
  我的老爹死在一栋巍峨的大厦内 / 我妈死在一间小屋里。 / 我长得不白又不黑, / 不知将死于何地?
  休兹是他那个时代里最有影响力的黑人作家。美国南北战争以前的南方,白主人同黑女奴发生苟且关系,生下一些混血的小孩,是司空见惯的事。生了混血儿的母亲,生活并没有因此得到到改善。而作为一个不白又不黑的小杂种,更不免要感到前途茫茫,不知何去何从了。
  又如下面这首《装义腿的黑伤兵》(作者RayDurem)写的也是从前美国南方的黑人才会有的独特经验:
  大夫,大夫,它很合适。 / 但你给我的腿使我心馁。
  大夫,大夫,听我请求: / 替我换一条假腿腿。
  我要回到乔治亚老家去。 / 这白腿会使白佬们皱眉。
  大夫,大夫,听我请求: / 我要一条黑假腿。
  连受了伤装一条假腿都得小心翼翼,以免冒犯白人,惹白人不高兴。
  我自己也写过一首不黑不白的诗,题目叫做《创世纪》:
  当初 / 人照自己的形象 / 造神
  这样 / 上帝是白人 / 下帝是黑人 / 至于那许多 / 不上不下帝 / 则都是些 / 不黑不白人下面我再读几首我写的多少带点幽默的诗:
  《都市即景》:壮志凌云 / 自窗口 / 一只小鸟飞起只一掠 / 便没入了 / 灰连连的 / 屋脊
  表面上写的是一幅城市风景画,但更可以看成是我们平凡生命的写照。我们每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大概都会拥有一个伟大的理想,为自己立下一个远大的目标,但一旦进入社会这个大酱缸,很快就同流合污,成为其中的一员,分不出彼此。
  圣诞是家人团聚的快乐日子。日一样,都变得越来越商业化了,1978年在圣诞假期中写的《一九七八年圣诞》:
   在百货公司里 / 排队 / 等着爬到 / 圣诞老人的 / 膝上去
  像所有天真的小孩 / 我将扯这胖售货员的 / 假胡子 / 把嘴附在他的耳上 / 然后大叫
  你们把上帝 / 卖到哪儿去了?
  
  现代的人,特别是住在城市里的人,越来越同大自然疏远。许多人可能要到中秋节晚上才突然记起来天上还有一个月亮的存在。连外头的天气究竟是冷是热,也要听电视或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却不会想到打开窗子,把头伸出去看看。
  下面这首诗写的便是这个现象:
  鸡
  闻闹钟起舞
  一只早起的
  鸡
  在鸡栏里
  
  从前的公鸡是人们的闹钟,所谓的“闻鸡起舞”。现在的鸡却需要闹钟来叫醒它。
  下面还有两首动物诗,是我在80年代写的:
  鼠
  卧虎藏龙的行列 / 居然让这鼠辈占了先
  要把十二生肖排得公平合理 / 只有大家严守规则 / 只许跑,不许钻!
  虎
  眯着眼 / 猫一般温驯 / 蹲伏在栅栏里
  武松那厮 / 当年打的 / 就是这玩意儿?
  武松那厮 / 当年打的 / 就是这玩意儿?
  离开大自然,被驯养在动物园里的老虎,看起来温顺得同猫没有什么两样。完全失去了作为老虎的威风与气魄。
  现在这个社会,读书的人似乎越来越少了。即使读书,也多半是赶热门,读那些所谓的畅销书。像我在这首题目叫做《读书》的诗里所描绘的:
  字带头 / 句跟随 / 一下子跑得精光
  只剩下 / 一个畅销的书名 / 以及人人谈论的 / 作者的名字
  果然好书
  有一种幽默,因为题材或别的原因,被称为 / 黑色幽默 / 。像下面这首诗,是很多年前听到台湾有一位中学女生,因受不了功课及考试的压力而跳楼自杀的新闻而写成的:
  恶补之后
  恶补之后 / 你依然 / 缴了白卷 / 在模拟人生的考试里 / 他们给你出了一道 / 毫无选择的 / 选择题
  生吞活咽下那么多 / 人名地名年代生字元号 / 公式条文定义定理定律 / 终于使你消化不良的脑袋 / 严重积食 / 使你不得不狠下心来 / 统统挖出吐掉
  而当你奋身下跃 / 远在几千里外的我 / 竟彷佛听到 / 一声惨绝的欢叫
  搞懂了!终于搞懂了! / 加速度同地心引力的关系
  这种因为恶性补习所造成的悲剧,实在让我们幽默不起来更笑不起来。
  大家也许读过林语堂写的那本《生活的艺术》。在书里他举出了西方几个奇特且不合人性的风俗习惯,其中包括握手及穿西装打领带。对于打领带,我特别有同感。
  领带
  在镜前 / 精心为自已 / 打一个 / 牢牢的圈套
  乖乖 / 让文明多毛的手 / 牵着脖子走
  1985年,美国有女人为了钱,愿意替别人怀孕生小孩,成了大新闻:
  肚皮出租
  万众瞩目的
  肚
  皮
  隆起
  
  爱
  的
  结晶
  从前生小孩是爱情的结晶,现在却变成了爱钱的结晶。
  也是1985年,美国政府批准了休斯敦一家太空服务公司的申请,用火箭载人类的骨灰上太空。根据计划,一万多个骨灰将在离地球1900D哩的轨道上至少绕行6300万年。
  那时候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还没取消。
  太空轮回
  许多人会把它当成 / 到天国的中途站 / 一去一千九百哩 / 天国还会远吗?
  甚至有人会认为 / 六千三百多万年 / 已够永恒 / 特别是那些 / 自知钻不进针孔的 / 便便大腹 / 这里,上帝不是 / 最后的审判者
  当然还有些细节需要考虑 / 比如,搞不搞种族隔离 / 像南非一样 / 以保持白骨的纯粹? / 或者,只要有钱阿猫阿狗都可订位?
  许多年前,台北的华西街还是一个热闹的红灯区,有一个原住民把自己尚未成年的女儿卖到那里去当妓女。后来警察把他捉了去,问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女儿卖掉。他说因为冬天快到了,他需要钱去买补养身体的补品。
  
  冬令进补
  想吃雏鸡 / 没事干 / 便把女儿 / 送去华西街 / 当雏妓
  吃了雏鸡 / 没事干 / 便把自己 / 送去华西街 / 找雏妓
  到过欧洲旅游的人大多会有被吉普赛小孩起来讨钱的经验。他们常常三五成群,联合向观光客的口袋下手。
  吉普赛之歌
  流浪的命 / 吉普赛母亲 / 对着手里的扑克牌;叹 / 她的儿女 / 注定要终身流浪
  日夜在酒精里流浪的 / 吉普赛父亲 / 突然清醒了过来 / 把世代相传的拿手本领 / 倾囊相授 / 然 / ,要稚嫩的小手们 / 到人潮汹涌的大都市 / 去寻幽探胜 / 浪迹 / 观光客的口袋
  1992年我们参加旅行团到意大利去玩,到达有水都之称的威尼斯的时候刚好下小雨,情调很特别。下面这首诗写的就是那时候的感觉:
  雨天入水都
  我们一走下游览车 / 妩媚多情的威尼斯 / 便迎了过来门伸出无数温柔的小手 / 要把我们揽进 / 她的怀里
  有备而来的女士们 / 这时候纷纷探手入行囊 / 掏出雨伞 / 把眼睛发亮嘴巴张得大大的老伴们 / 一个个 / 给勾了回去
  TREVI FOUNTAIN是罗马的名胜之一。那时候意大利的通货膨胀很厉害,我们去银行换钱,早晚的汇率可能都不一样:
  特拉威喷泉
  根据电影“罗马之恋”的情节/ 每个希望重游罗马的旅客 / 必须背对这喷水池默祷 / 并抛掷三枚铜板
  池子比电影里看到的小得多/又刚好碰上礼拜一喷泉同管理员一起休假/看不到海神驾海马车驱波逐浪的雄姿 / 我们仍急急用力抛出 / 三枚面值五百里拉的硬币
  但愿它们在落水前还没太贬值
  我们去玩的那年,皮萨斜塔因为倾斜度太大,随时有倒塌的可能,正在维修,所以没办法爬上去看,只能远远地站在地面上作出托塔天王的样子,照相留念。
  皮萨斜塔
  一下游览车我们便看出了局势 /同大地较劲/天空显然已渐居下风
  为了让这精彩绝伦的竞赛/能够永远继续下去 / 我们纷纷选取 / 各种有利的角度/在镜头前作出 / 努力托塔的姿势
  当地的导游却气急败坏地大叫/ 别太用力 / 这是一棵 / 不能倒塌更不能扶正的/摇钱树
  几年前KANSAS的教育委员会受到保守派宗教团体的压力,通过不再把进化论列入学校的课程,引起了许多争论。有人甚至担心,如果进化论都会受到质疑,说不定有一天连地心引力在内的现代物理定律都有可能被推翻。
  在天地之间
  苹果 / 突然停在半空中/不知该继续往下降/或回到树上去/当教育委员们/面红耳赤辩论/重力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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